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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尚也滴血 2亿皮草收入背后的杀戮

www.xibuxinwen.com.cn(2010-08-29)来源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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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西部新闻网消息:嘎吱”一声,笼子被打开,一只大手伸进来,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。它昂起头,龇牙,嘴里发出“哈啊”的声音,手松开了。它又趴到笼子里,脑袋耷拉着,眼睛潮湿了。

它是一只貉,7个月大。

3月21日,早上7时不到,它就被主人连笼子一起带到尚村镇——河北省肃宁县一个被称为“裘皮之都”的皮毛市场。这里早已人山人海。

笼中的一生

尚村皮毛交易市场西侧的一块空地上,摆放着数百只同样的铁笼,两尺长,一尺高。在当地,貉从出生起,一直在里面长大。这早已远离了这种动物自古以来人们熟知的形象——一丘之貉,这一说法缘自貉对穴居的习性,一洞通常一公一母。

按其习性,貉昼伏夜出,白天在洞中睡觉,傍晚或拂晓前出来活动觅食,严寒冬季则进入冬眠。但由于人类过量捕杀,野生的貉已极其稀少。取而代之,是大量人工养殖的貉。

河北辛集县都大营村就有一个规模较大的貉养殖场,上百只铁笼一字排开,不时听到貉如婴儿啼哭般的嘶叫。

到养殖场时是下午两三点钟,笼中的貉多睁着警觉的大眼睛。当地养殖户介绍,家养的貉全天均可活动,也没有明显的冬眠期。

有人从笼前走过,貉有些惊慌,但笼中的空间太小,几乎无法移步,它只能左右晃晃脑袋。

养貉在河北多个县市均成为产业,除了辛集,尚村市场所属的肃宁县,亦是其中之一。该县官方资料显示,全县拥有皮毛动物规模养殖场152个,专业村65个,养殖户1万家,貉、狐狸、貂等珍稀动物存栏47万只。

62岁的秦劳(化名)家住尚村镇旁的一个村,村里大多从事养殖业,2000多人的村中就有10多家养殖大户。秦劳介绍,当地上世纪九十年代就有少量人开始养貉,此后遂成为产业。

“貉子肉城里人喜欢吃。毛皮加工成衣服出口,咱可穿不起。“秦劳特地引用了一句当地俗话:织布的光脊梁,盖房的睡坯房。”秦劳自己虽不养貉,却对貉的行情了如指掌。二三月份是貉的配种期,四五月份母貉产仔哺乳,小貉六七个月大便可出售。那时毛皮生长正旺,可以卖个好价钱。

交易

这只在尚村皮毛市场等待交易的七个月大的貉,正有着密而长的青黄色皮毛。大风席卷着沙尘呼啸而过,在它的身上留下一浪接一浪的波纹。

一双脚停在了笼前。那是两只体面的大脚,皮鞋锃亮。“大脚”个子很高,身穿貂皮大衣。

“多少钱?”

“380.”

“太贵了,一口价350.”

“刚才370都没卖。”

“不多说,370拿下了。”

“大脚”轻喝了一声,手已伸向口袋摸钱。

笼子门开了。“大脚”用一根皮带套住貉的脖子。它发出连续的“哈啊”声,向后退缩。皮带越收越紧,它的毛差不多全部竖了起来。

“大脚”猛地一提,它就被揪了出来。

貉的主人是位30多岁的男子,露出些许欢喜的神色。毛皮动物的交易期在每年的11月到来年3月,眼下已是3月底,毛皮交易旺季已接近结束,这个价格不算太低了。按照他的说法,到了下午收市的时候,连5块钱的价格都有人叫,因为如果卖不出去,貉再拿回去养半年,成本就太高了。

“大脚”则有些焦急。现在已是中午,离收市的时间不远了,他还没有收到足够多理想的毛皮。

尚村市场从8点左右开始交易。但实际上早晨6时不到,不少毛皮收购商和养殖户便已赶至市场,占据有利地形。据介绍,当地人已形成习惯,每十天赶集6次(逢农历一、二、四、六、七、九),赶集的主题从来都是毛皮交易。

3月21日是赶集日。在肃宁县,一路都可见到带着铁笼赶路的人们。骑自行车的驮上一两笼,开拖拉机、汽车的则运上整车貉和狐狸赶往尚村市场。毛皮商则不限于周边地区,不少人来自山东、河南等地。

“在外挣钱再多,也没有离家近好。”5年前,秦劳就在当地开起一家毛皮收购店。如今,子承父业,两个儿子都做起了毛皮生意。

秦劳自称是“退居二线”,“我就在市场里干点活吧。正好也了解一下市场行情,给儿子们提些建议。”

肃宁县委宣传部一位官员证实,当地农民家庭意识强烈,不愿背井离乡,过打工的生活,因此当地劳务输出很少,全县33万人口中,就有5万人从事与毛皮业相关的工作。

县委宣传部提供的资料说,尚村镇是中国最大的生皮交易市场,年交易额35亿元,占全国皮张购销量的60%以上。当地的一幅标语上写道:“中国裘皮看肃宁,肃宁裘皮看尚村”。

杀戮

被提出笼子的貉,在空中缩成一团。

几个手持木棒的中年女人一拥而上。一个扎头巾的女人在第一时间抓住了貉的尾巴,其他女人悻悻离去。

扎头巾的女人随即把貉高高甩起。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重重摔向地面,掀起一股尘土。

它试图站起来,脚蹬起了沙砾。女人手中的木棒挥向它的额头。

女人把貉提起来,走到马路对面,把它甩在一堆貉旁边。鼻尖的血已经流成了一条线,但它的眼睛睁着,不断重复着眨眼、蹬腿、昂头、倒地的动作。它身旁一只被砍去四肢的貉,则一刻不停地发出嘶嘶的叫声。

十几分钟后,秦劳带着刀子向它走来。秦劳现在干的是剥皮的活儿。

貉被倒挂在三轮车厢的铁钩上,刀子在它后肢、肛门处比划了几下,“哗”的一声,皮毛已跟后肢彻底分离,它奋力回头,叫出声来,皮已被撕至腹部。

秦劳身体撅着,形似一张拉满的弓,可毛皮依然牢牢地粘着肉身,一个中年女子小跑过来帮忙,他们的身体同成弓状。“ (责任编辑:申海燕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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